蕭承逸瞳孔猛的一縮,他匆忙挑開簾子借著外面的燈火仔細(xì)的看著手中的這封信箋。沒錯,的確是他的字跡!雖然只有其形卻無其魂,但這足以以假亂真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,覺得自己好似墜入了一個滿是迷霧的局中。先是用沐云安的筆跡所寫的“賄賂信”,然后是以沐云歡的筆法畫的畫像,再者便是用他的筆跡寫的這封威脅信。那神秘的幕后之人,是個高手。那她設(shè)下此局的目的,究竟是什么呢?如果是沖著他來的,那她完全可以威脅周如海,讓他坐實這所謂的天煞孤命。但她卻將矛頭指向了晏晏。蕭承逸松開車簾,修長的手指捏著那封信箋,面色極其的凝重。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沉思著。忽然一道靈光閃過,蕭承逸猛的睜開了眼睛,他揮開簾子道:“青影,你去追周如海,告訴他我放過了他,此事就此作罷,不可再提!”青影一愣有些狐疑,但他沒有多問只應(yīng)了一聲是。蕭承逸從車上跳了下來,朝著他揮了揮手:“你去吧,我自己回去。”他手里捏著那封信箋,走在靜逸的大街上。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很長,卻有一種遺世獨(dú)立的傲然風(fēng)姿。蕭承逸避開了夜巡的侍衛(wèi)回到了將軍府,一入院子就看見他的房中亮著燈,他疾步走進(jìn)去就見他的母親正在燈下做著針線。顯然是在等他?!澳??!笔挸幸葑哌^去,將她手中的針線取下道:“夜里做這個,對眼睛不好。”辛如意見他回來,懸著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。她起身打量著自己的兒子道:“你出去也不跟我說一聲,以后莫要不聲不響的就不見了?!笔挸幸萦行├⒕蔚溃骸笆莾鹤硬缓茫屇锬銚?dān)心了?!薄盎貋砭秃谩!毙寥缫馀牧伺氖挸幸莸念^道:“時辰不早了,早些歇著吧。”她端起針線簍子轉(zhuǎn)身離去,至于蕭承逸去了哪里做了什么?她沒有問,因為她的兒子已經(jīng)長大了,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回來,她就放心了。蕭承逸心中滿是感動,自從他長大之后他的母親便不會干涉他的事情,她給他包容和自由,用愛來指引著他走正確的路。正因此,他才不至于迷失,遇事也比較冷靜。蕭承逸深吸了一口氣,他將房門關(guān)上后,沒有去休息而是走到書桌前,將懷中的那封信拿了出來,將信上的內(nèi)容又讀了一遍。隨后他將其擱在了一邊,取了一張干凈的宣紙鋪開,研墨提筆寫下了四個字:嫁禍、離間。沒錯,他已經(jīng)猜出了兇手謀劃此局的真正目的。嫁禍,自然是嫁禍沐云安,讓她名聲掃地被人誤解。至于離間嗎?蕭承逸眸色一冷,握著筆的手緊了緊,他微微側(cè)眸看向身側(cè)那封用他的筆跡所寫的威脅信。倘若今日抓住周如海把柄的人不是他,而是晏晏,那么這封信就將落入晏晏的手里。